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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鱼池散文

   来源:文萃都    阅读: 2.76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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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儿子闲聊中提及新庄鱼池,没料想被在一旁玩耍的4岁女儿听见了。吃完午饭,她就不停地央求我带她去鱼池玩。我们费了很多唾沫星子进行说服,并答应第二天去,她这下才不闹腾了。

游鱼池散文

第二天没有等到向导,无奈,我只好用电动车驮着孩子们出发了。

一路上,凉爽的风迎面吹来,撩起了我们的衣衫,软软的,惬意极了。两旁的花树、垂柳纷纷向后倒去。女儿伸开双臂,呼喊着,嬉笑着。儿子不是用相机拍摄田间的玉米或果树。天很蓝,地也绿,我们驰骋在其中,像要参加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似的,与欢喜撞了个满怀。

一路上我们只顾疾驶,直到眼前出现下坡道时才意识到可能走过头了。一位长者荷锄担笼,貌似从田里归来。一打听果然驶过了头。长者虽耳背,但人很热情。在他的指引下,我们折回,右拐,上了下新庄村的水泥路。刚向前驶了50来米,遇见一群在房前路边歇息聊天的男女。当中有一熟人站起来,笑呵呵地跟我打招呼。当明白来意后,女主人热情地让她当家的给我们带路。我千推万辞,才婉拒了他们的好心。按照他们说的,右转前行50米终于到了塬顶!

车子是下不去的,我存放了车子,徒步下坡了。

坡路还算平坦开阔,汽车能够顺当地开下去。两边的山崖上留着明显的机械挖掘的痕迹。崖面上点缀着葱郁的蒿头,朵朵野草,野花。时不时还能看到结满了跳棋大小的绿酸枣,像眼睛一样好奇地张望着我们。路肩被雨水冲刷得沟沟渠渠的,路中间还算平整。近年,来这里观光的人渐渐多了,西安等都市避暑者也参与其中,往来的车辆也就多了,路上的尘土多了,厚了。脚踏上去, “扑腾”“扑腾”,身后便有了扬尘,有点奔马奋蹄扬风沙的气势。

女儿头一次走这样铺满尘土、渐行渐陡的山路,喊腿痛,走不动了。望望沟底似乎还远着,劳累了一天的太阳也将回家,所以不能磨蹭。儿子疼爱妹妹,一猫腰背起了女儿。她这才有了笑脸,双手搂住哥哥的脖子,叽叽喳喳地打开了话匣子。

又说又笑,边走边拍照,一草一花,一树一峰皆有诗情画意,一股脑地跑到相机里去了。

对面塬上是蒋家河煤矿。白蓝红相间的洗煤车间、高大的办公大楼在蓝天的映衬下格外宏伟,给乡村平添了现代化的韵味。附近村民在里面上班,家庭的钱袋子也日益见鼓了。勤快一点的村民利用闲暇时间去矿区沟底捡拾煤块,少则七八百斤,多则达好几吨,不仅够自家取暖,甚至还可以出售一些,换些现钞。人只要不闲着,就不会挨饿,甚至会把小子日过得比较滋润一些。

距离矿部向西百米处有一座色彩斑斓的建筑——镇中心幼儿园。这是今年暑假新建的,像童话世界一样,红黄蓝绿把它装饰得异常美丽,按国家Ⅰ类标准配置了设施。不久那里会成为孩子们成长的乐园。

想到乐园,这才意发觉我们已经到了半山腰。站在路边高处可以望见那传说中的.鱼池了!在南北走向的峡谷中积聚了一泓碧水,狭长,大致呈三角形。东西向的大坝拦截了来自西边谷底的溪水。池子中央被分割成了几十个分区,望过去有点像蔬菜大棚,整齐排列,如嵌在碧玉上的白宝石。女儿雀跃欢呼:“看见了!看见了!那就是鱼池吗?”

我们都很兴奋,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峰回路转,快到沟底了。迎面走来一群人,原以为是来此地游玩或垂钓的。走近了才发现,他们是民工,在水池边上做混凝土的活儿。有男有女,多为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其中还有三两个六旬长者。他们个个满脸倦容,拖着疲倦的身体,像从地震废墟中出来的救援人员,已经是身疲力竭了。他们是来自对面村子的农民,利用农闲出来挣点钱,补给生活之用。

跟他们打招呼时,我蓦然感到一阵羞愧。山路上唯有我这一成人在游玩,他们这十几号人在为生活而奔波。我还整日满腹牢骚,郁郁寡欢!我呼唤着孩子像逃犯一般匆匆离开他们。马上要到鱼池了,我猛一回头,只见他们上身前倾,或提或背着行囊,向坡上缓缓走去。不,是缓慢地攀爬,像虫子般蠕动。他们就这样一个信念,终其一生:勤快会换来像样的日子的。

快到鱼池跟前时,路却被两棵倒卧的大树挡住车辆的去路。路旁停放着三辆小车,看来早有人来垂钓了。我们从大树的空隙中佝偻着腰身而过,站起身时,映入眼帘的是两座简易的房子。靠山根的小房子是透视的,里面有个工人似乎是在炮制鱼饵,一股腥臭迎面而来。这房子旁拴着一条类似藏獒的黑犬,凶巴巴地盯着我们。女儿很怕,双手紧抱我的大腿不敢挪步。但我们绕过去时,它竟然没哼一声!看来这家伙见多识广了,似乎知道我们不是盗贼。

大坝宽四五米,长约三四十米。坝上一排房子都是门窗紧闭,约莫是接待客人,或存放物件的。靠水池一边设有防护网,甚是坚固,留有一门,专供工作人员下池撒鱼饵,取水,捕捞。外人是禁止入内的。池边停放着三只小船。池水不是想象中的清澈、碧绿,有点浑浊,有点腥臭。水池南北面是悬崖或陡坡,长满了洋槐树,郁郁葱葱的。南坡冷不丁地冒出一土峰,不甚高,像罗汉守护鱼池。北坡呈阶梯状,也是长满了洋槐树,地面杂草丛生。山根有一群鹅,不停地叫唤着,给寂静山谷带来生机。可是它们却没有进入池子里戏水,少了一道“白毛浮绿水”的空灵,甚为憾事。水池这两边不加修葺,保持地形的固有形态,参差不齐,便于游人择地而渔。这样就与养殖户不发生冲突,各自相安无事。三三两两的垂钓者,坐在小凳上一边玩弄着手机,一边等着鱼儿上钩。一切都是那么静静地进行着,有点曲径通幽的意境。

在我遐想之际,两位工作人员不知什么时候上了小舟,一人轻划木浆,一人从池中一桶一桶地往大铁桶里加水。他俩相互低语着什么,一脸安详平和,甚为默契。当我们沿着坝面往回走,搅拌的那位长筒靴挑着满满的一担鱼饵慢腾腾地上了另一小舟,看来他是要喂鱼了。

此时,头顶飞过几只小鸟,夕阳的半边脸进入了山隘,投射下来几束红黄相间的光芒,给黛青色的山峰渲染了一层瑰丽的金黄色。

沟深夜来早,是该回家了。女儿又嚷嚷了,腿痛,走不动。干脆站在原地不动了。天还未凉下来,空人走着都冒汗,要是背着这小家伙,岂不更遭罪?何不借此机会教训教训这个日益骄横的公主呢?正在我们与她“严正交涉”的时候,对面坡上冒出了一群山羊,像绣在绿毯上的团团白云。女儿只是在街道驶过的汽车上看到过山羊,并没有近距离仔细看过。闻有山羊在前,她来了精神:“羊在哪儿?羊在哪儿?”“我怎么看不见呢?”她一边急切地问着,一边四下张望——树木遮挡了她的视线。当靠近了羊群,她却躲在我身后。原来牧羊人冲着她笑呢,似乎在说:“碎女子,你怕走不上去咯!”超过了羊群,女儿又不老实了。要采摘路边的野花,摘一朵嫌少,她就撅嘴,停下来不走。我们不时用“羊来了”的话吓唬,她这才快走几步。

小孩的心思真是难以琢磨。她走着突然要求我仨站成队,而且必须是她领头,踏着步子走。(在幼儿园里她总是被老师安排在排头)我第二,儿子殿后,在“一二一”“一二一”的呼号中她才迈开脚步向山上行进,否则非要转身命令一番不可!无奈何,我们就这样踏着节拍向塬顶走去。终于登上了塬顶,时间尚早,夕阳微笑着迎接了我们的凯旋。

夕阳正与地平线相切,红彤彤的,像羞红的脸,异常迷人。西边天空铺开了瑰丽的晚霞,彩锦一样,由猩红逐渐过渡到暗红、绛紫、黛青。俨然成熟的长者,不温不火,庄严肃穆。

村子路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个个细声软语地拉着家常。女人做着针线活,男人叼着烟袋。小孩子在一旁嬉闹。一切显得那么悠然、平静。

我们上了沥青大道,一路疾驰。两旁的垂柳、红叶李、果树呼啦啦地向后跑去。女儿兴奋地叽里呱啦着。儿子不断地抢拍,激动地说,抢拍到了学校、有透视墙的民宅……风儿又顽皮地钻进我们的裤管,袖内,抚摸着我们的肌肤与头发,我们似乎在云端上飞舞。

回到家里,天刚黑,向导来电:与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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