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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出生命的圈散文

   来源:文萃都    阅读: 2.55W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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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痛得没有了泪,感到五腹六脏都变的冰冷,像裸体站在大雪纷飞的午夜,肢体也变得僵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轮回之说,我的前世一定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错,才会面对今生一次次命运的惩罚。C.s路易斯说,一切事物的真相都具有偶像破坏的特质。真相,什么才该是生命的真相,难道就是孤独,忧郁,大痛和惨苦。多年来,我像一个遍体鳞伤的弃儿,默默地吞咽生活的黄连,浑身的每一条纹理都被苦涩浸透,泡烂。多少次,我都想结束一切,去天国寻找一份永恒的宁静,可终究还有很多的不舍,尤其是对女儿深深的牵挂。而今连女儿也这样让我失望,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思?

走不出生命的圈散文

多少人劝我写写自己,可我还是勇气不足:

朋友劝我写写自己,

挥毫描绘苦难的过去,

我早已看淡了爱恨情仇,

很想放下,

放下痛苦的回忆。

忆往昔需要百倍的勇气,

还需坚强的承担能力。

幸福的女人没有故事

就像一部坚强的历史

波澜的人儿可以显赫,

可以大红大绿,

可以写出几册,

赚人热泪的传奇。

然而他一定不会幸福,

幸福从来都是默默无语。

都说我是一身傲骨,

灵魂不倒永远站立。

也写下很多诗文,

百折不饶呐喊不屈。

可我也是女人,

坚强的外面,

包裹伤痕累累的身躯,

还有那一颗滴血的心,

煮在水中,

煎在火里。

苍天呀上帝,

借我三分豪胆,

借我一只神笔,

借我半池墨水,

借我七分勇气。

让我写写自己,

画画自己。

也许,真的也许,

文字翻阅了过去,

就会拯救我的灵魂,

就能真的解放自己。

都说磨难也是财富,

我只盼看到生命的美丽。

写吗?

写吗?

你为什么还是不敢动笔?

我很懦弱,也也是惧怕,一直不敢动笔,怕那些结痂的伤口再次出血,怕自己在回忆中死掉。我是弃婴,幼年母爱的缺失是我心里永远的痛,痛到了骨髓里,灵魂里,血液里。我的幼年生活在一个边远的小山村。一个酷暑难耐的盛夏,母亲来了,对我她就像一个魔影,在幼年的记忆中,很少见她,她对我陌生的就像一个路人,有时觉得还不如路人,路人见了我会恶语相加,舞拳责骂吗?我躲在姥姥的身后,怯怯地,不对,应该说惊恐地望着她。

“平平都八岁了,也该上学了。”姥姥说。

“我这次就是来领她走的”

领走?领我到哪里去?天堂还是地狱,我心里极度惶恐。

“学校已经联系好了,我们明天就走。”

夜里我躺在姥姥的怀里,哭得一塌糊涂,蜷成了一个球,一如我的心。姥姥嘴里一直念叨着“我苦命的平平,我苦命的平平。”

我入梦了,梦里看到一只蝴蝶落在一片衰草丛上,它有着晶莹剔透的翅片,在阳光下熠熠闪光。可它失去了一只翅膀,它飞不动了,只是在拼命挣扎,庆幸它还活着。

上学了,新课桌,新书包,新环境,我觉得自己好冷。这是夏天吗?我为什么感不到一丝的温暖。一个锈绣巴巴,浑身挂着乡土的丑小鸭,意外来到一片繁华胜地,秀水草茵她能真的开心吗?

小女孩显得与人格格不入,常常独来独往。

不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心里永远挥不去的孤独。

很多时候我都是惊恐的,睁着一双大眼看着陌生的世界,陌生的家,陌生的环境。

书本向我展示了一个多彩缤纷的世界。蝴蝶的翅片开始生出新的羽毛,我又开始做着飞翔的梦。

父母是不喜欢我的,从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父亲工作忙,懒得理我。母亲对我的管理就是恶骂和拳头,还有擀面杖。

我生来的多愁善感,心里的问号堆成了山,就像满山的树叶。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这样?满心的为什么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真的担心熬不过那冰冷的冬日。

10岁那年我开始学着做饭,耳边响着母亲的声音,你已经大了,不学做饭,你就别吃。馍怎么是粘的,没有蒸熟?怎么办?用油炸,不熟,用水煮,还是不熟。急得大哭,也不敢去问母亲。那锅中的开水煮着一颗幼小的心。

一个大杂院住着百十户人家,院子中央有一个水管,很粗的管口,黑乎乎的。平时都上着锁,到了晚上和早晨,就可以看到清澈的自来水从里面流出来,声音特大,水花飞溅。一个小女孩肩挑水桶站在人群中,等着买水。那凄凄的眼神,那无助的神态,都在述说着一个苦难的故事。

开始和煤了。当时用的是最原始的炉灶,是砖泥结构的,燃烧物是煤面,是碎煤和土参合而成。和煤也需要一定的水平,煤放多了,易燃烧,但容易坍塌,放少了,不易燃烧,炉渣坚硬。做饭时用火铜开火,霎时,煤屑和着尘土扑面而来,头上,脸上,身上落满了灰尘。

你姊妹几个?一个。独生女?怎么看你像个要饭的,看你穿的。你是要的孩子吧。泪出来了,流满了小脸,打湿了破衫,也淹满了寂寞的心。

是捡来的野孩子吗?我是哪棵树的叶子,我的.根在哪里?父母为什么要遗弃我?这大大的问好像雨后疯长的草,与日俱长,塞满了泪水充盈的心,又化作滴滴血泪,日夜在我灰色的少年挥洒,

都多大了,根本不知道衣服还可以买来穿。偶尔有件新布丝挂在身上,也一定是买来的次品布。哪个冬天?都深冬了还没有棉鞋穿,小脚冻得通红,坐在院子的地上哭。哭吧,没有人为你抹去伤心的泪。哭够了,你自然不哭。“你为什么老爱哭,你妈还没有死呢,真是的丧门星。我怎么养了你?”

真的不知道怎么就有了我,我的出生一直是个谜,我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夜来了,我又开始做梦。还是原来梦中的那条路,我又幻化成一只蝴蝶,在奔命得挣扎,努力地向前飞;雨来了,蝴蝶坠落泥泞,折了翅片,可双翼还在抖动。又飞起来了,在风中上下翩然,或高或低,或左或右,几次落入尘泥,又随风飘起。

一个漂亮的阿姨,住在院子的西头,出门时永远都像画中的仙女。她每次见到我,都拍拍我的头,常常用怜惜的目光注视我。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大人说治疗过程很痛。一天她失踪了。她丈夫疯了一样寻找,第七天在街头的一口井里找到了她。当我亲眼看到她被人从井里拖向来时,吓得大哭,也难过的揪心,阿姨你为什么要这样离去?以后谁还会像你一样看着我,你的手是有温暖的,三十七度。

父母收养了孩子,是你的恩人,你该用一生的温度去爱他们。可孩子的温度来自何处?本该是父母温暖的怀抱吧,可我,我为什么身心常常有一种泡在冰里的感觉。

寂寞使我喜欢文字,这情愫来自幼年。作文又被老师朗诵了,成绩永远是班里前三名,苦难的小脸有了阳光,虽然是冬天的,暂短的,温度也不高。我是妈妈的草,可是老师心中的宝。

夜里读书到黎明,沉沉睡去,一氧化氮侵入了肌体,险些丧命。用被子裹着躺在地上,放在冬天的院子里,很久才醒来。恍惚中又梦蝴蝶。真的永远睡去了也是美,心就不会再痛。

什么?母亲除了工作,上班,还需要做家务?我怎么不知道,哪本书上写的。我幼年的记忆中,所有的家务都是自己来完成,母亲进了家门永远是坐着的。母亲是大人,她可以指挥我,辱骂我,监督我,可永远不用做家务。她给了我一个生存的环境,给了我饭吃,让我没有流落街头,我该用一生去报答她。本该这样,我为什么心里放不下的痛?

我的少年是在动乱的年代度过,那飘飞的红旗,那喧天的锣鼓,那游行的队伍,那呐喊的歌声,那疯狂的人流,那铺天盖地的大字报,构成了一个别样的世界。那时我还很少,小到不明是非,更不知道如何评判这一切。我担心忧郁使我不会长高,使我幼年就枯死,高中没有毕业就自愿到广阔天地里去锻炼,什么一颗红心,浑身豪胆,我是革命一块砖,甘到农村去冶炼,我只为了逃离,逃离责骂,逃离棍棒,逃离冷漠,逃离伤害。那是一个很小的村子,留下一千多个日出日落的记忆,记忆里有伤害,有疲惫,有无奈,也有幸福。后来我考学又回来了原来的城市,真是走不出生命的圈。

我的婚姻就是一桩孽缘:在我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前夫因流氓罪锒铛入狱,十年后,又入狱。出狱后他仍然不思悔改,我只能放手经营了20年的婚姻,这其中的血泪,早让我心如死灰,骨寒肉烂。那些不堪回首的日日夜夜,我真的还没有勇气用文字追忆,担心自己在往事里死掉,再也不会呼吸。而今女儿也如此扭执,明明看着一条黑道,还要继续走下去。

生活风雨,

浇灭最后一丝希望,

再无诗行。

心痛得流不出眼泪,

鲜血成了冰霜。

真冷,

真凉,

活着好累,

死去何妨?

谁说三世轮回,

前生犯下大错,

来生一定,

备受磨难,

加倍还偿。

只可惜,

谁能不喝忘情水,

前世什么都已遗忘。

都说儿女是债主,

一生都在索账。

其实就是冤家,

不知如何生养。

爱是一把利剑,

让你遍体鳞伤。

心病虽无影痕,

断了筋骨,

烂了血肉,

剖心挖肺,

煎肾煮肠。

我无法呼吸,

我无法鸣唱,

我无法行走,

我写不出诗行。

真苦

活着多难,

去了安详。

去了原知万事空,

再无爱恨,

再无悲愤,

再无喜怒,

再无忧伤。

敢问神灵,

哪里才是,

我安魂的地方?

我知道我需要拯救,想给灵魂一个栖息地。我爱上了字墨,两年多来,用30万的诗文,记录了心路的每一段进程,那八百个日日夜夜背后的辛酸,无奈,寂寞,只有自己的心感知,只有夜空的月知晓,只有天边的那颗流星懂的。我知道我的忧郁,我的孤独,我的伤感情愫来自远去的童年。一直觉得是一个人在路上行走,脚步慢慢的,心儿沉沉的,眼神凄凄的。这是一个孤独的世界,也是一个寂寞的天地。本来是可以品赏干净,纯洁而静谧的美丽;远离铅华,远离喧嚣,远离霓虹,远离流岚,在文字的家园寻求一点暖度,亮光和色彩,可一直感到有一张无形的大网罩在四周,常常使人喘不过气来。我看不清网的颜色,更看不清它的形状,却可以感受到它时时的存在。它有时密不透风,遮住了阳光,挡住了清风,甚而阻断了空气,让我无法无法呼吸,让我大汗淋淋,让我苦不堪言。我呼喊,没有人听到我的声音,我挣扎,绳索越来越紧,我抗争,却搞得鲜血琳琳。有时也有网开一面的感觉,一道金灿灿的阳光射到我的身上,我的心里,新鲜的空气让我振奋,轻柔的风儿让我清爽。我看到了茵茵的芳草,看到了娇艳的花朵,看到了翠绿的新柳,看到了流淌的小溪,看到了巍峨的高山,看到了奔腾的大海,看到了嬉戏的鸟群,看到了川流的人群,看到了一个喧哗,真实,多彩的世界。我很想挣脱大网的迫害,摧残,可真的感到力不从心,身单力薄。

我可怜地坐在网中,凄楚地看着自己一点点老去,真的是,时间强盗,偷去青春,涂黑美丽,拿走激情,无心有意断魂手,岁月恶人,变更风月,褪色真情,送来沧桑,舞棍弄刀残酷神。好大的一张网,这网使我的童年染上了灰色,使我的少年没有亮点,是我的青年无有精彩,使我的中年凄凉黯淡。很知道自己需要拯救,需要蜕变,需要展翅,需要重生。我想放歌/却不能呐喊/我想飞翔/羽毛还没有丰满/我想舞蹈/滑不出迷人的曲线/我想登山/手脚无力岂能攀援?为了遗忘,我很努力,很费心。

让往事存封在流逝的四季,

还有泪吗?

为何不见你的哭泣。

泪是心雨,

心已死了,

雨早停息,

让爱冰封在永远的过去。

忘了吧,

忘了吧,

那伤痛的往昔,

那滴血的雨滴。

那仇恨中捞起的石子,

那苦难中养大的小鱼,

我没有了诗句

都在我的磨难中凝聚。

其实人生真是这样,每次重大的伤害,都会使你觉得天塌地陷,日月无光,心死骨寒,再也无法行走。生活很多时候真的像魔鬼,啃吮我们的血肉,砍断我们的手脚,摘取我们的心肝,把一个丑陋的结局当作精美的礼物,猝不及防地塞进我们的怀里,任凭我们如何努力,也甩不掉它。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苦苦隐忍着,咬牙承受着,硬硬坚挺着,然后和着血泪,在魔鬼锯掉的双腿的地方,安上义肢,步步见血地赶路。也许残念的人生才是真实的人生,我们多少人不都是在用义肢行走吗?如果是外伤,你还可以感到疼痛,还可以见到血痕,还盼着痊愈的时候,而内伤无形却可以要命。多少次,都想放手,到天国去寻找一份真的安静,可我不能,生命是自己的,也不仅仅是自己的,它还属于这个世界,属于你的亲人,属于你的朋友,属于你喜欢的事业。

生命的全部意义就在于永远行走,无论血雨风霜严相逼,还是刀光剑影常做伴。

我期盼着能早一天走出生命的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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