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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公公的散文

   来源:文萃都    阅读: 5.67K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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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是指以文字为创作、审美对象的文学艺术体裁,是文学中的一种体裁形式。在中国古代文学中,散文与韵文、骈文相对,不追求押韵和句式的工整。这是广义上的散文。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致公公的散文相关内容,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大家!

致公公的散文

回眸身后的印迹,或深或浅,都是一抹记忆,铭刻心上,无法抹去。作为一个女子,成为人妻之后,便接纳了他的父亲,我的公公。在我的印象中,你,是慈祥的,你是辛劳的,你是平凡的,你是伟岸的。每每想起你,我总是忍不住热泪盈眶.....

——题记

(一)

前几天,闻听朋友的公公去世,我心中掠过一丝莫名的无奈,凄楚。就在我心里感觉不是滋味,劝朋友节哀的时候,情不自禁想起了我的公公……

我在十五年前的圣诞节后的第一天,走入了爱人的家庭,成了他们家族当中的一员。从此,我便多了一个父亲,那就是我的公公。

婚前,记得第一次去他家,我真的不知道路程是那么的遥远,火车坐了近二十个小时,好的是,下了火车站,乘坐公交二十分钟,就可到达汽车站,换乘半小时的汽车,到达村子口,再步行五里黄土路,就到了我的公公家。

这一路颠簸,的确让我感觉很是疲惫。眼看着快到家的时候,双腿却像是灌了铅,沉重得很。这时候,老远就看到有一对老人,站在风里迎接我和对象。

未来的公公,个子不很高,穿一身黑蓝色的中山装,显得很是精神,一双细缝眼睛,就像是黑珠子格外耀眼,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他很精明。我当时心里就在想,这未来的公公,这气质就像个干部。他接过我手里的东西,满脸堆笑说,“闺女,这么远,累了吧?快回家!”仅仅一句话,让我心间顿时感到无比的温暖。

我真的没去过这里,并不知道大别山地区是一个什么样子,只是在戏剧台词里听过一句,“河南陕西都一样。”去了以后,发现并不是都一样的。一个大约三分地的院子,四方四证,后面三间平房,中间是堂屋,墙上还有中堂画,由于当地风大,四个对角,交叉绷上线绳,像是对角线。两边的房间,又横向分割成前后两半,前面是卧室,后面是库房,专存粮食和米酒之类的东西。前面的三间房,中间是一间走廊过道,两边则是灶房和牛圈。前后房子中间夹着一个方正的土院子。院子的东边是猪圈,西边是楼梯。

当时,我一看,觉得非常别扭。我也是在农村里长大的,但是绝对没见过这样布局的农家小院。我想也许这就是人们嘴里常说的“一乡一俗”吧!

公婆早已把饭做好了,我肚子也是饿了,就趁热吃了饭。饭后,公婆坐在过道里,剥棉桃。长在北方的我,怎么也没见过棉花是长在一个形似桃子的东西里面的,很是好奇。于是,对于一个在农村长大的我来说,自认为没有什么农活能挡住我的,今天却傻眼了。因为,在我的家乡种植棉花,早成了历史,我长这么大,是没见过的。只是从老一辈的口中,听说过。便和公公他们一起坐在椅子上,半弯腰去摘棉桃,等把里面的棉花掏出来,用手撕开,散成一朵花状,虽说湿漉漉的,但是丝毫不影响它是花的外形。也许,是我第一次见到棉花,内心的热度有增无减,所以,就很耐心地掏着棉花。

村子里的邻居,闻讯而来,目的是想看看我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模样俊俏不。来了,看我正和对象家人掏棉花。于是,就和未来的公公公婆开玩笑说,“看你家的儿媳妇勤快得很哦,真有福气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不语,只管继续掏棉花。

就在我把掏出来的棉花、往身旁的簸箕里扔的间隙,我瞥见公公那面带笑容的神情,他不语,只是这眼睛早眯成一条缝了,嘴巴上扬。

......

那次,我在豫南呆了几天,我和对象一起去池塘里钓麻虾,去离家二里路的.地方挑水,那像肥皂水一般的水,回来在桶里沉淀许久,才敢舀走上面的清水,来做饭。我当时很吃惊,都什么年代了,这里竟然还没有自来水用,有些太不可思议了。公公安慰我说,下一次我再去的时候,就会看到自来水的。

后来我听对象说,村子里的青壮劳力都在外面打工,春节回来呆几天,就走了。大多数家庭就剩下老人和小孩了,所以这村子的基本建设也就止步不前了。可是,我总对那样的水质,深感困惑,会不会影响到健康?

公公不知道怎么看出我的担忧的,一脸认真地告诉我:“明年,一定想办法,让你们吃上安全的水。”我凭借他说话的口气,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到了第二年,我再去未来的公公家里的时候,真的发现吃上了自己用水泵抽的井水。

(二)

到了第二年,我和对象的马拉松恋爱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开始研究结婚的事情。在去他家的时候,无意间得知他的真实属相,我心里一下子不乐意了。按照属相搭配的说法,我们不是最佳搭档。当时,我的心里“咯噔咯噔”的,于是,我便不同意这桩婚事了。

这下暂时的冷却,就在我和他之间产生了。这下可让他父亲犯难了,他也知道儿子愿意留在陕西。因为,他在这里上大学四年,各方面都熟悉一些了,就不想回老家了。既然这样,让儿子在陕西安家落户,也是好事,至少不孤单。没想到,眼看着要娶进门的媳妇,却不同意了,他的心头不是个滋味。可是,作为一个长辈,又不可能求我。

经过他反复思考,最后决定让四个女儿当中的三个,也就是对象的三个姐姐,轮番上阵,做我的思想工作。我一是心善,不愿意伤害老人,最主要的是我放不下和对象的感情。在一个多月的冷漠之后,又答应了对象的要求。

未来的公公,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一半。我娘家父亲,提出要和准亲家见面,具体说说婚事操办的过程。可是,远在两千多公里的公公,来一趟很不容易。虽说三个女儿都已经嫁出去了,可是家里还有两个儿子未娶妻,一个女儿未出嫁。他一刻都不敢松懈,家里二十亩的水稻,几乎全靠人工收割,就想抢个好价钱,攒下这些钱,将来给两个儿子娶媳妇。

当时他已经六十二岁了,可是,一挑稻子,在他的眼里,就像是棉花。他总是说,自己多干点,就能早点颗粒归仓,好早点换成钱。这么朴实的思想,也是最真挚的感情。最后,在他把地里的水稻收完后,一切安置妥当后,商量了儿子的婚期。

他千里迢迢地来到陕西,和我的父亲商量我们结婚的相关事宜。我父亲提出要我和对象承担我的两个弟弟将来的一些事情,至少要帮写经济上的忙。结果,对象直接蹦起来了,转身离开了我的娘家。这下,可气恼了未来的公公。他追到院子里,拽住我对象的胳膊,一个巴掌轮了过去,责问,“你让我这么远的来了,是来做什么来了?是求婚来了,不是耍脾气来了!”公公的情绪明显有些激动,我在房子里都听到了他的声音。就这样,对象还是说他要回去上班,不能耽误了晚上的大巴,继而,还是走了。

说实在的,那会,我真想就此作结。可是,不知道怎么的,隐隐作痛的心,不停地颤抖,伤心的是,对象这么不懂事,不顾我的家人,不顾他父亲的感受。我追出来,告诉对象,你要是走了,就再别回来。我嘴里这么说,心里却异常的难受,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子。

未来的公公,望着自己的儿子那样,站在院子里,看着已经渐远的背影,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我的父亲追了出来,招呼准亲家进屋。

他进屋之后,坐在凳子上,不语,就是不停地抽烟。约摸半个小时,两盒烟,所剩无几,桌子上的烟灰缸里的烟蒂,像一座山。当时,只见烟雾在他的头顶缭绕,将他的脸面遮盖,若隐若现,模模糊糊地看到他一脸愁云。此时,屋子里的空气异常沉闷。最后,他猛吸了两口最后的一支烟,然后掐灭烟蒂,抬起头,郑重地替自己的儿子,向我父亲道歉。我大概能猜得出,他当时权衡利弊,思想斗争了许久,才做出如此举动的。我的父亲被深深地感动了,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勉强答应了这桩婚事。条件是,不让我从娘家出嫁,从单位走。可是,未来的公公,觉得这样不是个事。最后,亲自去了我的单位,和领导商量,找了一位同乡老师,做中间人,和我的父亲沟通。

记得很清楚的,他从老家来的时候,身上仅仅就几千元。可是,他仍然邀请我单位的领导为自己出主意,目的就是顺利给长子娶回媳妇。他也告诉我的领导,二十来天前,刚给次子完婚,手头紧张。希望领导能予以帮助。在饭桌上,他邀请大家“同饮”,结果误以为是同意,大家都期待着他能仰脖而尽。最后,发现他还举着酒杯,说“同饮”,这才猜测刚才是听岔了,惹得大家哄堂大笑,至今想起来,觉得有意思。

在他的努力下,我父亲终于同意让我从娘家出嫁,就是不陪嫁状。婚房,几乎都是我利用下班时间赶制,准公公看着我一个女孩子,自己弄新房,心里很是过不去,说是给我帮忙。我觉得,他年龄那么大了,爬高溜低的我不放心,另外,他曾在村委会做过会计,腋窝下夹公文包的,在家里不知道干过这些伙计没。最后,我直接给他在单位找了间房子,给他找了几本书,让他打发时间去。我从单位院子里路过的时候,发现他戴着老花镜,看得津津有味。我心里在想,哪怕我苦点,累点,只要准公你能健健康康的,将来回到老家,我即使有心也无力啊,就权当你在这休息几天。

婚礼简单,倒也幸福。这下,我就得改口叫“公公”了,按照我们当地的风俗,将公公叫“爸爸”。

(三)

我正式嫁给了他——我的爱人。

公公回到老家,继续种水稻,卖稻子。我曾经打电话说,不用那么辛苦了,我们都已经成家了,就剩下一个女儿了,干嘛那么辛苦。他总是说,自己能干得动,就多干点,这样,你们就可以少负担点。家里的二十亩稻田,一点也没有耽误,犁地,播种,插秧,收割,脱粒,变卖等一系列的活计,他几乎没请过人帮忙,都是自己干。当我知道这些时,我才否定了公公只会夹公文包、拨算盘、不会种地的错误看法了。

等到我怀孕了,公公一直想让婆婆过来照顾我。因为,我和老公一直是两地分居,相距六百里地。可是,我一直想着,怕婆婆走了,公公在家吃饭,就没了着落。虽说公公的弟弟侄女都在村子里,可是,时间长了,也不是个法子啊。我设法自己克服,后来就“赖”在娘家,混吃混喝,自己不做饭。

九个月后,我要分娩。公公这会以一个长辈的身份,义正言辞地说这次他做主,让婆婆坐火车来陕西,到省城照顾我生产。我无力拒绝,就答应了他老人家的安排。

日子就在一晃的时候,我的儿子已经近半岁了,我老公说他需要回一趟老家。我想着孩子这么小,我那年刚好凑巧赶上假期,所以产假无形中就长了点。我住在山城娘家,老公依旧在省城,他电话告知我时,我问及原因,说是公公病了。我说:“怎么也要回去看看。毕竟我们是长子,不能在身边尽孝,回去看看总是应该的。”

我记得非常非常清楚,那年的国庆假期,老公从老家打来电话,说公公的病已经在市卫校附属医院查明,是胃癌。当时,我的眼泪不知怎么就夺眶而出,拽着公用电话线,拿着听筒,可是嘴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我实在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我说这不是真的,可是老公说是真的。我喉咙僵硬,最后哽咽着,告诉老公,一定想方设法瞒着老人,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可是,几个儿女商量的结果,是去林州做进一步检查。结果出来了,不止是胃癌,还有食道癌。我的天啊,上天咋一点也不公平,为什么要让这么朴实的人,患上这种病?

那年春节,我的儿子才八个月,我和老公商量。无论如何,要把孩子带回家,让公公瞧一瞧,也许,他一高兴,心情就好了,对他的病情稳定会有帮助。等到我们一家三口风尘仆仆地赶回去的时候,看到公公的神情有些木纳,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但是又不敢说。我就变着法地说,孙子要爷爷抱他出去看水牛,让他近距离地看看自己的嫡孙,这也是第一个他老人家的第一个内孙,但是效果甚微。

我内心的一种感觉愈来愈不好,于是,就和三个大姑子商量,趁着过年,照一张全家福,也算留个纪念。大家一致同意,谁知道,那张照片,后来就成了公公和我一家人的唯一一张合影。

......

之后,我们由于工作关系,不得已离开了豫南老家。回来,我心里一直牵挂着公公的病,不时地打电话询问病情。老家其余几个姊妹,包括那个没出嫁的小姑子,都在床前尽孝,尤其是三姐夫跑前跑后,忙得不亦乐乎。大家都考虑到我们离家远,孩子又小,替我们分担不少。

就这样维持了八个月,在当年的农历五月,我接到在省城的老公的电话,说公公最近病危。我的脑袋“嗡”的一下,似乎马上就要爆炸了。我急忙去向领导告假,赶上火车,在路上和老公汇合,一路颠簸,下车之后,水都没喝一口,就倒车往家里赶。当我再次回到那个家里,眼前的一幕,让我惊呆了。

我回到单位才五个月,公公怎么就成了这般模样:瘦如干柴的身子,肋骨一根根明晃晃的,都能数得清楚。那里的天气热得受不了,蚊子乱飞。公公老喊叫热,没穿上衣,躺在床上,婆婆不停地在给他扇着扇子。眼前的公公,着实吓了我一大跳。好端端的人,咋就变成这个样。那个时候,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病人,心里的确吃惊不小。婆婆大致看出来了我受惊吓了,让我先在堂屋休息。

接下来,这气温急剧上升。公公的腹部很难受,伸长脖子要喝水,而且就要院子里的水泵抽出来的第一口凉水,他觉得那样才能降下胃部的温度。殊不知,他的胃里的脏器已经溃烂了,腹水很多,和瘦骨嶙峋的身体不成比例。

那时,我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眼泪不停地泛滥......

(四)

看着躺在床上的公公,那样遭罪,我的心里就跟刀剜一般,痛啊!看小姑子和婆婆每天照顾公公,也很辛苦。我这次回来,没有带儿子,所以也手脚利索,我换她们娘俩一会,来给公公为喂水,扶着他的头部,他一会说抬得太高,一会又让我放下,我照办。就在放下他头部的那一瞬间,他忽然发现是我——他的儿媳妇,在照顾他,他又觉得自己刚才有些不好意思,然后躺下去之后,平静了两分钟。那时候,虽然,他没多说一句话,但是,那会彼此都能理解省略掉的话。

在我们未回豫南之前,就从老公嘴里听说,公公实在忍受不了痛,几次想自我了断,早点驾鹤西去。最后,都被人救了下来。我们回来,大姑子姐也回来了,我们几个轮流值班。可就一天,他趁着我们吃早饭的当儿,佯装睡觉,见缝插针,起来用挂门帘的钉子,使劲地扎自己,后被发现。我后悔,当初我为什么不留在这而跑去吃饭?就不能把饭端过来吃?

也许,公公是看着我的假期限到了,他还没走。单位催我回去上班,我从来没求过人。那天,我哭了,哭得伤心欲绝。面对这样一个老人,我怎么能走得了,走得动?忍心么?我的心在颤抖,我的心在滴血。最后,我哀求领导,再准我几天假期,我要陪老人走过他最后的时间,不知道算不算孝道,但是我还是用一颗诚心来对待他,我的公公,我的第二个爸爸。

遗憾的是,公公在维持了一周后,于五月初九那天,还是撒手而去了。我真的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我伤心欲绝,直接晕过去了,当时吓惨了几个姊妹。在盖棺那一刻,我扑上去跪倒在地,不让村子帮忙的人盖上棺盖。可是,我怎么也阻挡不了这风俗,眼泪就像滂沱大雨。我双手拽住我亲手给内底子淋上松香的棺木,悲怮万分。虽说你不是我的亲爹,没生我养我一天,可是,公公,你这一走,我在困惑迷茫之时,找谁去商议,去请教?你是我们的主心骨,不光是我们的,还是我们姊妹六个的。你走了,留下婆婆多孤单,即使去了儿女那里,可是感觉总是不一样啊!

次日早上,村子里所有的摩托车齐聚在院子里,打开大灯,照亮公公去天堂的路。因为那天你早上四点多走的,天还黑着呢。我和姊妹几个,在灵柩后面哭断肠,公公你可曾听到?抬你出去的孝子,都说今天你怎么这么沉,走不动。我心里清楚,那是你对我们姊妹几个放心不下,舍不得。我一路上跌跌撞撞,扑倒在坟场,不让人家填土埋葬,几个人将我拉开,我跪在地上,浑身发软。“公公啊!你就这么忍心啊?”我语无伦次地重复那么几句话。

不知不觉的,你已经离开我们十二年了。五年前,我们回到豫南的老屋去看看,院子里的那可椿树,现在已经根深叶茂。我仰望许久,觉得这棵树,就是公公你,你是这个家的大柱子,盼望我们开枝散叶,如今我们都过得不错。你想继续留在老屋,心里踏实,我们总有回去的时候,我们的根在那里。婆婆也随着我们出来了,家里就剩下你了,你依旧不离不弃小院,小屋,守望几个儿女。你是我们身后的大树,默默地给我们庇荫,给我们遮雨,给我们慰藉……

这些年,每逢看到老人去世,每逢鬼节,每逢看着别人家的爷爷带着孙子玩耍,我便想起了你;当我走在十字路口,无法判别方向的时候,便想起了你;当我在磕磕绊绊面前畏缩的时候,便想起来你……

作为一个军医的后代,你秉承军人品质,你有坚强的意志,你有睿智的思想,你本该活得更久些,却把悲痛和无奈永远地留给了我们。虽然,你离我们去了,但是你永远活在我们这个家族的心里。

公公,你安息吧!公公你在天堂,也要健康快乐!我一定会努力奋斗,牢记你生前的教诲,祈愿院子中间你亲自种植的那棵树百年,与你形影相伴,永远枝繁叶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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